放晴

又濕又冷的冬季

終於在今天放晴回暖

午覺醒來時

心中有著說不出的壓抑感

彷彿繼續這樣無所事事的躺著是一種褻瀆

對生命的褻瀆

心裡只想趕快離開這個家

於是驅車去寶山水庫走走

一兩年沒來

景物依舊

人事卻已非

曾經與前妻在這裡度過一些美好的時光

如今人在哪裡呢

此時的水位有些低

庫底的黃土坡顯露了出來

好像西瓜皮的後腦勺

應該是好些日子沒下大雨了

走著走著

我想到了蘇東坡在64歲時寫下的絕命詩

心似已灰之木 身如不繫之舟

問汝平生功業 黃州 惠州 儋州

那我的功業呢

沒有

我一生的念想就是

父母的家 我的家 我的彼岸

曾經父母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下了課回家

休假日回家

即使成婚後也固定回家

現在媽媽走了

爸爸中風

這個家搖搖欲墜

娶了妻生了孩子

我建立了我自己的家

如今妻子不在了

兒子似在又不在

這個家也恍若風中殘燭

我的彼岸就是我最後的救贖了

已灰之木 不繫之舟

這樣的境界我還達不到

但是用心若鏡的境界

我還是嘗試認真的去做

然而用到"認真"這兩個字其實也是錯

應該要"無所住"才是

應無所住才能真正的不將不迎 應而不藏

彼岸離我還是那般遙遠

心有點累啊

黃斑部病變

阿奇

我又開始煩惱了

如果沒有我

你可以照顧好自己嗎

爺爺這幾天拉肚子

甚至一天有三次水便

不知是因為之前便秘

所以軟便劑、益生菌多吃了些所造成

還是吃壞了肚子

今天再繼續觀察中

希望有好轉

這是爸爸對上一代的煩惱

關於你

最近的作息一蹋糊塗

或者睡到中午才起床

甚至到下午4點才起床

傍晚洗澡時間也拉長

前兩天是洗一個小時

昨天更是洗到快兩個小時

晚餐都涼了

這是爸爸對你所做所為的煩惱

昨天爸爸發覺看直線時線條有些扭曲

剛剛用阿姆斯勒方格表測試了一下

果然左眼有問題

右眼是正常

這是黃斑部病變的開始吧

去年去眼科檢查時

醫師就說感覺視網膜浮浮的

所以打了雷射

現在感覺是變嚴重了

我掛了2/1到馬偕再檢查

希望還有救

我現在擔憂的還是你

你一直走不出躁鬱症的困擾

如果我沒能力再陪伴你

你會因此而奮發

或者更陷入深淵呢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人各有命

奶奶的命剛沒了

爺爺也似乎命懸一線

至於我的命

我看得開

也希望走的時間到來時

我也一樣坦然

至於你

還那麼年輕

我只能期盼我的這件事對你而言是個轉機

如此而已

打東東

這兩天在整理老媽的遺物

每每看到一些記憶中的存在

心裡就有些感傷

那是在何時何時的景象就油然而生

老妹整理起來就霸氣了

舊的衣服或丟或留

或者裝箱

不知不覺就整理好一個房間及幾箱的垃圾

果然是念旅館管理的

但是她還是會留下一些老媽的念想

反倒是我

一點都不想留了

下午看開水快沒了

於是放在瓦斯爐上煮了一壺

當嗚嗚的聲音響起來時

我忽然想到了一個故事

一個冒險家到南極探險

他很好奇企鵝的生活日常

於是在碰到第一隻企鵝時就問企鵝

你平常在做些甚麼事

企鵝回他

吃飯、睡覺、打東東

不久後碰到第二隻企鵝

冒險家也是問一樣的問題

這隻企鵝的答案也是吃飯、睡覺、打東東

一連問了十幾隻企鵝後

終於得到不同的答案

這隻企鵝的答案是吃飯、睡覺

冒險家好奇的問

你為甚麼不打東東呢

企鵝看著冒險家說

我就是東東啊

退休人生就是如此

日子中總是有許多空白的時光要去填補

與其胡思亂想

讓自己陷入自虐的漩渦

不如吃飯、睡覺、找事做時都認認真真的活在當下

這是嗚嗚聲給我的啟示

日子就該這麼過

莊子的智慧

從媽媽過世以來

這周都睡得不好

或是思慮過多

或是被蚊子吵

不管如何

昨天告別式圓滿結束

媽的骨灰罈也安放進靈骨塔

接下來就是處理媽的身後事了

這些日子偶爾會想起與媽的點點過去

但我盡量不讓自己沉溺於其中

因為我知道那是一個漩渦

只會讓自己悲傷不能自拔

爸的情緒還算平順

這些天明顯他也睡得不好

期盼他打起精神

好好養病

已經失去了母親

我知道如果再失去父親

這個家就會變得空洞

彷彿我每次回家時會覺得這是一個陌生的環境

空無一人

孤獨感油然而生

我知道這是我自己的問題

因為父母

因為阿奇

所以我的存在才有意義

如果他們都不在了

我是誰

為何在這裡

有存在的必要嗎

我知道這是每個人都會遭遇的過程

生、離、死、別

唯有強大自己的內心

圓滿自己的內心

才能平靜的面對一切

至人用心若鏡

不將不迎

應而不藏

故能勝物而不傷

關於莊子的智慧

說得多好啊

高敏感人如何避免在關係中過度壓抑

阿奇

我很高興在經過一夜的沉澱後

你能來跟我說昨天你對我說的話有些過份

你仍然肯定我對你的照顧

我最大的錯誤就是娶了你的後母

不然你的人生不會這樣

正好早上我看了二篇文章

"高敏感人如何避免在關係中過度壓抑"

"達賴喇嘛 : 相信無常，才能創造好事"

我如獲至寶

也轉寄給你了

期待你能從這兩篇文章中得到些啟示

我現在認為你的躁鬱症的源頭是高敏感體質

當然國中生活的抑鬱是誘發因子

因憂鬱棄你而去的生母及不符合你想像的後母是壓垮你的稻草

違背自身的意願以迎合這個家

在真實自我間來回擺盪

所以你生病了

現在的你要學習的是摸索你高敏感的天賦

發掘它的特色

避開它的困擾

如何細微的調整以存活在這個世界

同時這個世界也是無常的

並不是恆定不變

所以你的微調也必須是不斷進行中的

我知道這很辛苦

所以這陣子你常睡到下午3~4點才起床

我知道你很疲倦

但是這是你的使命

找出你存在這個世界的意義

我只能從旁照顧

偶而囉嗦一點

講一些我的想法

我期望你慢慢能聽得進去

因為現在的你仍是非黑即白

沒有扭轉你想法的可行性

你仍在不斷努力想找出自己的道路

我知道

你辛苦了

我親愛的孩子

愛你的老爸

花農

曾經

我以為我是一個花農

辛辛苦苦種下一個種子

定時澆水

細心照料

在花開的季節

即使別人院子裡的花都已盛開

但我種的花依然含苞未放

我仍願意耐心等待

因為我相信每朵花都是不同的

花開花謝自有其時

但是這顆種子卻怒問我為何要種下它

它的不幸

它的痛苦掙扎

都是我造成的

這一刻我認知到我是失敗的

在喪母的氛圍下

我還是一個失敗的父親

我至此的人生是不及格的

我很沮喪

我留下比母喪更多的淚水

不禁問

我值得嗎

我是不是該花更多的時間在我那中風的老爸身上呢

脫離父母的庇護

我努力的建立一個家

在失去女主人後

現在又走在崩潰的邊緣

我真實的體悟到悉達多的兒子背著他逃離時

悉達多的苦痛

因為他們兩人的人生經歷不同

所以他們的想法也不同

我不能決定他的命運

他的命運只能掌握在他自己的手裡

但是他的思維卻是執著的、頑固的

我無能為力

我真的、真的無能為力

壽終正寢

我相信媽媽是壽終正寢

親愛的媽媽在113/01/12早6:00過世

在早上5:45時我床頭的手機響了

阿妮告訴我阿媽的狀況不對

我匆忙的穿衣奔上樓去

此時媽睜大著眼躺在床上

喉嚨傳來隱隱、細細的聲響

我以為媽媽是痰堵住了喉嚨

連忙把媽媽從床上扶正

在她的背後輕輕地拍痰

也戴手套嘗試從她的嘴巴把痰挖出來

但都無所獲

只感覺媽媽的身體不斷地往下滑

只好把媽放平再讓她側躺

並繼續在背部拍痰

並問另一端床上的爸爸要不要送媽去醫院急救

爸說媽這個狀況送到醫院只是會插管甚至氣切

媽是已經簽過放棄急救聲明了

就讓媽這樣吧

此時我就感覺媽媽的氣息似乎是停了

摸她脖子的脈動也停了

看看時間

大概是清晨6:00

從發現到過世應該是20分鐘左右吧

媽算是善終吧

而且回頭來想似乎是有跡可循

阿妮說前兩天時媽媽曾對著空氣叫爸爸、媽媽

或許是外公與外婆來通知媽媽時候快到了

媽媽會問阿妮

老闆乖不乖

有沒有付你薪水

臨走前媽媽不僅還牽掛著我也希望對得起阿妮的照顧

半夜起來5次到爸爸的床前拉爸爸的手臂叫爸爸起床

對這個愛恨糾纏50幾年的老伴也許是還有一絲不捨

媽媽

安息去吧

祝你離苦得樂

好好在天堂過日子吧

有朝一日

也期待與你再相遇

妄想

老媽除了失智的現象

妄想也加重了

早上從監控中看到老爸從房間中出來

我就趕緊上樓去看他

這時看護阿妮已備好早餐在桌上

老爸開始吃早餐

跟老爸問候幾句後

我就進房間看老媽

結果發現老媽竟然睡到老爸的床上

跟她說話問候她

只是張著眼看著我

說她肚子很餓

於是問她要不要起床吃飯

過了好久好久才冒出一句話

意思是沒羞沒恥

我就想又發生什麼事了

坐了好一會兒

老媽又閉上眼似乎睡著了

來到客廳問阿妮昨晚有發生甚麼事嗎

老爸先說老媽清晨5點多就到我床前拉我的手

要我起床

老爸沒起來

阿妮則說老媽半夜起來5次

每次起來就到老爸床前

老媽這是懷疑老爸與阿妮有染

真的

之前阿妮剛來照顧老爸時

在老爸睡午覺時

阿妮說她在房間小聲跟她印尼的女兒聊天時

被老媽聽到

老媽就生氣的叫阿妮回印尼去

在我上樓看望他們時

老媽又生氣的對我說

你爸爸跟阿妮不清不楚

等阿妮回印尼時

就讓你爸跟她一起回去

妄想也就罷了

最怕的就是半夜起床

老媽現在身體不好

就怕她起身後跌跌撞撞

摔斷了骨頭

昨天下午阿妮才跟我說老媽連續兩個晚上

半夜都沒有起床

才過了一天又開始半夜起床

早上幫老媽測血氧

居然達到了90

這大概是她為甚麼有力氣自己起床的原因

哎

年輕時夫妻關係處不好

如果沒有好好溝通、化解

只是一昧忍讓

年老時終會爆發

婚姻的品質

不只在於當下的感受

對老後的歲月也依然影響深遠

不可不慎 

結節是否手術

早上帶老爸到台大胸腔內科回診

想就上周住院時

醫師提到的肺部節做討論

能否趕快拿掉

老爸說他心裡總感覺有個疙瘩

也認為結節拿掉後

他走路就不會時時感到氣喘

柯醫師於是幫我們轉介胸腔外科

楊醫師看了片子後就很清楚地介紹如何處理

首先從背部穿刺一個管子來採樣組織

接著做燒灼的動作

不過需全身麻醉

手術時間約1個小時

住院需1~2天

考量目前的霧狀結節約1.8cm

且老爸剛感染過covid-19

也可能是誤判

建議兩個月後再來拍片做確認

在聽到醫師說到結節要2cm以上才可能發生轉移

也就是所謂的癌症腫瘤

而要長到2cm以上還要好幾年時間

而老爸現在的氣喘現象是氣管老化的塌陷所造成

與結節無關

而氣管塌陷如果要手術重建的話

風險不小

聽到這裡

老爸就放棄立刻手術的堅持

心態似乎也比較放鬆了

我是認為86歲的老人能不動手術

最好不要動

當然一切還是由老爸自己決定

畢竟老爸現在神智也還清楚

兩個月時間總是會有些變數

到時再看著辦吧

明天會更好

老媽這一關好像又驚險的度過了

昨天下午幫她測血氧可達84了

晚餐時上樓去看她

居然可以坐在客廳沙發上吃飯了

只是跟她對話時

她只會微笑

不會表達

今天早上去看她

血氧濃度是85

偶爾仍會咳嗽、吐痰

看護說阿媽昨晚半夜又把身上的尿布脫掉

棉被都尿濕了

當看護發現時

又堅持要去廁所尿尿

看來是有力氣走路了

雖然看護說她走起路來是搖搖晃晃的

早上也是坐在沙發上吃早餐

但是神智是有些混亂了

指著我說是我兒子請你來照顧我的嗎

莫非是我戴著口罩

就認不出我來了

看護也說

她在煮早餐時

阿媽跟她說

女兒妳在煮早餐喔

那看護在哪裡呢

covid-19一場

老媽的失智現象也越發明顯了

好消息是今天阿奇7:20就起床了

吃完早餐

把衣服送進洗衣機

才進入他的房間

人生就是好好壞壞的事都參雜在一起

才讓照顧者有期盼

明天會更好

不是嗎

剛剛上網再買兩件保潔墊

咱家的客廳常常是當晾衣場

常常掛著棉被、棉被套、保潔墊

辛苦看護了

這個月要幫她加薪

決議

老媽這兩天的狀況有些糟糕

老妹前兩天幫老媽量血氧濃度

居然不到80

於是我們再三跟老媽確認是否要去急診

應該是去年3月去急診室戴陽極面罩的經驗太差

老媽說她不要去

我們尊重老媽的決定

但為了怕老媽半夜再起來摔跤

於是跟老妹再搬了一張床到老爸房間

三張床就並排在主臥裡

然後把本該給老爸戴的制氧機換給老媽戴

這兩天下來

老媽都是在床上度過

昏昏沉沉

時而清醒、時而咳嗽、時而入睡

老爸的狀況卻是慢慢變好

血氧濃度都有98

有力氣吃飯

有精神看電視

咳痰的時間越來越少

這樣下來家人都有了共識

老媽怕痛

也簽過放棄急救同意書

加上腳麻無力、沒有牙齒、心悸等病症都困擾媽多年

如果這次真的好不起來

我們就讓老媽在家善終吧

人生大善

早上到台大醫院把老爸接回家了

雖然老爸今天的covid-19快篩還是陽性

但醫師說老爸這種肺有問題的病人

有可能3周後再快篩也是陽性

但是不見得會傳染給別人

在經過這五天的治療後

老爸的狀況算穩定

因此可以出院

快到家時

老妹狂call我手機

說從監控看到老媽倒在客廳

匆匆推著老爸上樓

果然老媽躺在地上

還好意識清楚

只是身體在發抖

一直問怎麼去那麼久

我都在地上滾2~3個小時了

我是9:50離開家去醫院的

現在是12:30

莫非我一離開家

老媽就跌倒了

倒杯熱水給她喝

讓她先暖暖身子

再送她回床上休息

幫她換好尿布

然後找張電毯給她披上

回到客廳

看護正在整理從醫院帶回來的物品

我就把老爸推到餐桌前

讓他先吃從醫院帶回來的便當

再出門去買我們另外4個人的便當

回來後

發現老媽已睡著

應該是沒問題了

老爸也吃完飯了

只是飯菜掉了一地

等我吃完便當後

再去看老爸、老媽

老媽已在打呼

老爸蒙著眼睛戴著氧氣罩

也似乎在打呼了

於是跟看護叮嚀幾句後

我就下樓了

此時阿奇也剛吃完便當

大家一起午睡吧

下午先去7-11幫外勞繳她的貸款費用

然後去竹北把上個月訂的角膜塑型片拿回來

再去全聯買些食物回來

看看時間已4點了

上樓去看老人家時

發現兩個人依然躺在床上睡

乾脆就下樓做做有氧運動

發洩一下心中的鬱結

吃完晚飯後再上樓看老人家

老爸坐在飯桌前

剛吃完飯

聽著老爸胸腔傳來咻、咻的喘氣聲

就知道covid-19對老爸的影響依然很大

但老爸還是裝得很樂觀

雖然昨天醫師有提到發現老爸的左肺上似乎有一個2cm的腫瘤

等回診時再與外科醫師討論如何處理

老媽坐在沙發旁的椅子上

旁邊的桌子上擺著晚餐

但老媽沒有胃口

不想吃

摸摸她的額頭、手腳都熱熱的

看來是回溫了

但是跟她對話

她都答不出來

不知是摔跤摔出問題還是covid-19的影響

整個人變得很遲鈍

看著兩個80多歲的父母生活得實在很辛苦

這一年大多時間都是臥在床上過日子

老爸呼吸會喘且不良於行

老媽失智顯現且最近走路不穩

唉

人老了就一定會這樣嗎

人雖然是哭著來到這個世界

不期待能笑著離開這個世界

至少能平靜地閉上眼

以一顆喜樂的心離開這個世界才是人生大善啊

兩塊尿布

老媽昨天幾乎一直睡

下午透過監控就幾乎沒看到她出現在客廳

晚上6點拿晚餐上樓時

她躺在床上說她沒胃口

只想躺著休息

到晚上9點我上樓陪她時

她才想起床吃東西

吃完晚餐及藥後也到9點半了

老媽又說她要去睡了

等到10點我也上床睡了

然後10點半就聽到呼叫的鈴聲

於是起身過來看老媽怎麼了

結果發現她又坐在地上

原來是她起床到便椅尿尿

回床時就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我一面扶老媽回床上一面提醒她

你有穿尿布啊

就直接尿在尿布裡啊

這樣就不怕起床尿尿時會摔跤

睡前就再三囑咐過

醒來時還是忘記

然後我就看到便椅下果然又是一攤尿液

只能先端杯水給她喝

接著清潔地板

再回房間繼續睡

然後11點半又聽到老媽房間傳來聲響

到她房間查看

老媽說她想尿尿也想吃東西

我還是質疑她為甚麼不尿在尿布裡

莫非又忘了

也沒辦法

只能先扶她到廁所尿尿

再扶到客廳坐

再到冰箱翻出老妹買的蛋糕給老媽吃

順便給她換新尿布

喝點化痰水

再把今晚的安眠藥給她吃

忙完又12點半了

清晨5點半再聽到老媽房間有咳嗽聲

到房間倒水給她喝

順便給她再換新尿布

這次的尿布重沉沉的

這款日本的尿布號稱可尿4次

要撐整夜對老媽似乎有些難度

她因為喉嚨有些痛又乾

幾乎每次醒來我都會給她補充水分

初步判定老媽整晚應該要用到兩塊尿布

比較安心

接著下樓準備早餐

今天阿奇睡到9點多才被我叫醒

看來他昨天的立志(早上6點多就起床)

今天就破功了

只能苦笑喽

忙碌的一晚

果然是忙碌的一晚

晚上9點上樓看老媽

果然已經睡了

差不多9:30我也在書房睡下了

聽著牆上的時鐘與客廳的時鐘相互的滴答滴答的走著

我睡不著

起身把兩個鬧鐘都丟到遠遠的客廳角落

果然安靜多了

10:30聽到老媽房裡傳來聲響

起身來看

老媽坐在床前的便椅上尿尿

等了好一會兒再進房間去看老媽

一進門差點摔跤

才發現地上都是尿液

應該是老媽沒有尿準在便椅上

流了一地

只能拿起抹布擦乾

老媽一邊咳嗽吐痰一邊說她肚子餓

幫老媽倒一杯水

再去冰箱拿蛋糕給老媽吃

11:00忙完

老媽再躺下睡覺

1:30時聽到老媽的呼叫聲

到老媽房門一看

嚇了一跳

老媽坐在床邊爬不起來

地下又是一大片尿液

老媽說她這次剛站起來就尿出來了

只好再清潔一次地板

也提醒老媽既然已經穿著尿布睡覺

就直接尿在尿布裡

不要再專程起身到便椅尿尿

老媽應該是沒聽懂

4點多時我又隱隱約約聽到老媽起身的動作

這次沒叫我

我又沉睡過去

等我再醒來時已是5:50

到老媽房間看看

老媽正在打呼

地上也是乾的

昨晚不時會聽到她咳嗽的聲音

折騰了一晚

現在應該是睡沉了

下樓準備早餐時

阿奇居然起床了

6:15

阿奇從來沒這麼早起來過

昨天他是下午4點才起來

當時我問他跨年夜是幾點睡

他說是到清晨5點才睡

話說回來

阿奇說今天鬧鐘原來是設定9點

但他忽然就自動醒來了

他對我解釋以前鬧鐘設定7點時

雖然會醒來

但一般是9點多才會正式起床

他覺得其實晚上11點到早上7點的睡眠時間應該是夠了

多睡的時間只是拖延而已

奇蹟出現

昨是今非

我希望他今天的想法能夠持續下去

畢竟對一個有身心障礙的孩子

我一直在想方設法地適應他

我期待一個生活規律的孩子很久了

吃完早餐

再上樓幫老媽把尿溼的衣服、褲子稍微水洗後送進洗衣機

擦地的抹布沖洗乾淨

老媽說喉嚨雖然有些痛

但是痰吐出來後有舒服很多

整體狀況感覺跟昨天差不多

看起來清冠一號似乎有效

我本來都打算9點去診所先排隊

9:30掛到號再回來載老媽去看耳鼻喉科

跟老媽說那我們就再觀察

如果之後有惡化再去看診吧

老媽的尿布剛好也用完了

接下來就去全聯幫老媽買包尿布

早上的行程就告一段落了

接著老妹打電話過來

說今早有跟老爸的台大醫師通電話

醫師說老爸的左肺有個結節

懷疑可能是腫瘤

再約時間要我們兄妹去醫院談手術的必要性

哇

好大的震撼

covid-19還沒治好又發現新的病灶

人生真的難啊

對病人尤其是

深吐一口氣

日子還是該過下去

去準備午餐了

老媽也中獎了

這次換老媽了

早上6點多送早餐上樓時

老媽還在睡

8點多看監控時發現她在講電話

9點多再看監控時

發現她居然躺在沙發上休息

於是趕緊上樓看她

老媽咳嗽也兩天多了

她說昨晚睡得很不好

一直咳嗽一直起來尿尿

躺在床上後幾乎就爬不起來

所以現在躺在沙發上比較好爬起來

摸她的額頭雖然沒有發燒

喉嚨也說不會痛

但是我的心裡還是有一絲擔憂

幫她快篩一下

兩條線

老媽也得covid-19了

應該是跟老爸同時得到

只是較晚發作而已

今天1/1診所休息

如果跟老爸一樣

也去台大掛急診

不知是可以住院還是會被打發回家

就算是能住院

等病床也是可能等到天荒地老

既然老媽只是痰多

我就先到診所買藥回來試試好了

合康藥局剛好有賣清冠一號

老媽一次要吃兩包

一天三次

於是催老媽吃了藥就趕緊去休息

我煮好的中餐會先放在電鍋

老媽醒來就可以吃

老媽1點醒來吃完中餐後吃藥再回床休息

下午3點從監控看老媽起來了

上樓跟她聊了一會

她又累了想回床上休息

晚上再上去看她

希望清冠一號能有效壓抑covid-19

晚上能有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