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暴雨的天氣剛過

午後的空氣中還有幾絲涼意

望著窗外陰沉沉的天空

遠方傳來隱隱的喧囂聲

我坐在窗旁無能為力

只能看著母親在努力的咳痰

她說不要幫她拍背

因為這樣她的胸口會痛

她的右手掌青筋浮現

右手臂浮現著歲月的皺痕

左手努力的在嘴裡把痰摳出來

我能做的事就是遞衛生紙

幫她把艾克痰碇泡成半杯水給她喝

幫她抓喜歡跟在她身旁的蚊子

這樣持續著快一個小時才緩過氣來

她說中午吃的鮭魚卡在氣管上了所以咳不停

望著坐在窗邊的她

我彷彿看見30年後的自己

老邁無力、髮蒼蒼、齒牙動搖、多痰、吃東西容易嗆到

一股寂寥的氣息飄盪在這廳堂之間

好不容易她的兩腳水腫剛剛退去

這兩天她又開始反映吃不下東西

牙床會痛

她想去看牙醫補牙

但是看著她的身體狀況

好幾天都沒睡好

牙醫師應該會擔心而不敢幫她做根管治療吧

明明前幾天吃了腸胃科醫師開的安眠藥後有好好地睡了兩天

前天睡前吃半顆安眠藥加一顆牛樟芝丸讓她感覺整晚沒睡著

於是昨晚睡前只吃半顆安眠藥但是感覺還是沒睡好

然後半夜兩點再自行加吃兩顆安定丸但還是感覺沒睡著

今早昏昏欲眠

面對這樣的情形

我也搞不清楚到底應該給她吃什麼才能一夜好眠了

早上她說她不想吃東西了只想喝流質食物

於是我去COSTCO搬了十穀粉、海鮮粥、蔬菜湯、莓果包當她的餐點

結果老爸還是將我給他準備的午餐又分給了老媽一部分

所以老媽又哽到了

只能當場再交代一次

之後的餐點就先試試這些流質食物吧

有喜歡的再買、不喜歡的就再換別種來試

陽光忽然從窗外撒入

照在她的身上

那道光影讓人感到神聖、安寧

就這樣我們靜靜著坐著看時光的流逝

化痰水冷了

老媽指了指熱水瓶

我不知所以

在聽完她的說明後

我再倒了一小杯的熱水來給她配化痰水喝

喝畢

老媽起身

她累了

想去床上休息

於是我回到3樓開始準備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