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的母親

午睡醒來已是2點多了

阿奇正在客廳吃中午吃不下的午餐及看電視

於是我在臥室內多待了一會

等我爬起來時

阿奇已進了他的房間

坐在客廳沙發上

此時的窗外沒有陽光

天空有些暗沉

心情有些抑鬱

阿奇不知道在電腦上看到了什麼影片

從房間內傳來陣陣的笑聲

然而獨坐客廳的我卻感到一陣寂寥

不想繼續待在這裡

不想自怨自哀

想到昨天下午本來是要騎腳踏車到南寮海邊

然而快騎到南寮時卻因為天空開始飄雨而打道回府

今天就繼續完成昨天的目標

出門去吧

雖然沒有陽光的照拂

但是看著搖曳的稻穗、不知名的野花、還未長高的芒草

心情不覺愉悅了起來

伴隨著陣陣清風

果然是天涼好個秋

剛騎過棒球場時

我忽然想到今天是星期天

海邊應該是人多、壅擠

於是我掉頭回騎

目標就改成頭前溪豆腐岩吧

哈

一個人的旅程就是可以這麼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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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了一個制高點

我坐在頭前溪堤岸旁休息

新竹的天空雖然盡是烏雲

但是竹北的天空仍可窺見藍天

看著兩旁向前延伸的台鐵及高鐵高架橋

似乎是從灰暗奔向光明啊

前方的六家站既是旅人的出發站

也是遊子的歸鄉站

曾經啊曾經

我也是搭火車上下學的高中生

對火車有一定的情感

但時間就是那麼不饒人

轉眼就這麼過了40年

往下方看

這是過去兩年來爸、媽會來欣賞的豆腐岩

那時我總會挑有太陽的日子

載兩個老人家來溪邊曬曬太陽

有時我們會沿著堤岸走一小段路

累了就坐在我帶來的椅子上

喝著水、吃著餅乾

我們一邊閒聊一邊看那遼闊的藍天、溪流、蘆花

或者不語

只是靜靜的聆聽那潺潺的水流聲

我們曾經那麼悠閒地共度了一段歲月靜好的時光

我忽然想起老媽曾經說的往事

在她還是7~8歲的年紀時

有一次抱著妹妹跟同伴到溪邊

不知道是撿拾什麼

走在架在溪上的小木橋時不小心摔了下去

好在附近有剛撤退到台灣的阿兵哥正在河邊洗澡

趕緊把老媽救了起來

回到家後就被外公外婆狠狠地罵了一頓

轉眼80年過去了

老媽已過世了

想必那救起老媽的阿兵哥也應該過世了吧

時間的河

悠悠的流

那明暗相映的溪面

像極了我們一生的哀愁與美麗

天堂的母親啊

您還在那裏與外公外婆團聚嗎

或者您又踏上另一段人生旅程了呢